网瘾少年被电击治疗 电击治疗探秘背后竟隐藏巨大安全隐患(图)

2016-08-15 10:53 搜狐新闻

公开资料显示,54岁的杨永信在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工作30余年,从事精神分裂症、抑郁症等精神疾病的研究和临床治疗工作。

而真正让他为公众熟知的,还是“电击治疗”以及“戒网事业”。

在2009年媒体曝光之后,杨永信和他的“戒网”事业曾一度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但在2011年,据媒体报道,杨永信入选了山东省“十一五”卫生系统功勋人物总评榜。

也是在同一年,他编著的《用“心”戒网瘾》在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2015年,有媒体发布《杨永信:永远坚信每个孩子都是天使》的专访。

杨永信在专访中说,一些媒体或个人“总是用外行人的视角来评价专业性很强的东西”,并指责此前的一些报道“把治病救人的医学手段渲染成令人恐怖的摧残或酷刑,使得戒治网瘾的探索一度受到阻碍,甚至差点夭折”。

“电击网瘾”:杨永信“网戒中心”里的“戒网”少年

杨永信。资料图

今年4月底,临沂市科技局在网戒中心召开了由临沂市精神卫生中心承担的科研课题“网瘾戒治综合干预(教育)模式的研究”科技成果鉴定会。

鉴定委员会得出的结论是:科研成果综合技术填补国内空白,在国际上具有显著创新性,居国际先进水平,建议进一步扩大推广应用的范围。

“网戒中心”在十周年官方主页上曾公布一组统计数据,在2009年后,网戒中心的的收治人数经历了两年下滑,却在2012年后节节攀升,2015年达到接近900人的新高。对外公布的“治愈率”,一直稳定在六成以上。

“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奉献精神,这种爱心不是每个人都能具备的。”付楠的父亲对杨永信有着高度评价,他说,孩子在网戒中心有了“很不错的变化”。“他会自己主动认识到以前的一些事情做得不对,认识到自己有‘网瘾’。”

然而,在亲历者们看来,这里是另外一种景象。

付楠、齐青等人说,他们在“网戒中心”的经历远比所谓“网瘾”本身来得可怕。在他们的描述中,那种一种没有安全感的生活。

“没有进去过的人,无法体会那里面的恐怖。”今年年初才“出院”的齐青对剥洋葱说。

曾在7年前接受“网戒中心”治疗的鲁平,现在英国留学。他依然记得那种由于疼痛所带来的恐惧感,“出院”之后,他变得“很没有安全感”。

“特别多疑,尤其是刚回来那段时间,我谁都不信,家里面来客人,我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刀就放在我枕头下。”

今日(8月12日),微信公众号“为你写一个故事”发表了一篇有关“电击教授杨永信”的文章。文中,网友雷斯林分别对三个从网瘾中心走出来的少年进行了采访,讲述了他们当年在“网瘾治疗中心”的遭遇,以及“电击疗法”对他们后来生活带来的影响。

原文如下:

《我采访了三个从网瘾中心出来的少年,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写杨永信相关的文章了》

作者:雷斯林

战网魔,其实战的是家长的心魔

之前我在杨永信,一个恶魔还在逍遥法外中提到了当年被曝出用不正规手段治疗“网瘾少年”的某教授依然在进行着治疗网瘾的事业。

今天,我的这篇文章居然还被他本人转发了,而且转发了又在晚上删除掉。有人猜测说可能是被网瘾少年盗号了,网瘾少年的报复。但在我看来却更像是帮他管微博的少年的一次反抗行为,如果真是如此,那真的很为这位少年担心。

之前和大家说过会跟进这件事,所以今天把我跟进的情况通报一下。

之前和大家说过会跟进这件事,所以今天把我跟进的情况通报一下。

1,CCTV表示希望从家长的方向入手,比当时柴静的报道再深一层

CCTV表示当年柴静主要是调查这个机构,这次他们准备再挖深一层,调查为何当地家长有这么大的需求。

当然我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实现,而且国内任何人如果写这样一篇文章一定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这样的文章暂时只适合在国外写,而且很有可能国内看不到。

当然我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实现,而且国内任何人如果写这样一篇文章一定会冒着极大的风险。这样的文章暂时只适合在国外写,而且很有可能国内看不到。

但是CCTV愿意关注这件事,并且从其实是根源的“父母对孩子的教育有问题”方面入手,已经代表了官方或者至少是官方工作人员的态度。这是个非常大的好消息。

2,采访了五个已经离开“戒网中心”的前盟友,发现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微博上也有不少当事者,包括当时做柴静《网瘾之戒》的报料人也有和我联系。我写之前那篇文章时主要的材料来源是《中国青年报》白雪的文章以及柴静做的《网瘾之戒》,以及当年几位记者和贴吧中一些人的言论。但和报料人联系后,我意识到中间的问题可能比我当初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区别于之前信息的,主要在于两点。

电击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消失,相反,至少14年5月,电击还在继续,只是从电休克变成了电针灸。

电击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消失,相反,至少14年5月,电击还在继续,只是从电休克变成了电针灸。

而且据前盟友所说,杨永信团队会给网瘾少年伪造精神疾病,然后让他们吃精神病的药用以治疗。

但是关于这点是否属实还需要考证。

如果果真如此,可能就是现实版的《飞越疯人院》,或者说《飞越疯人院》本身就是现实,所幸这部作品改变了现实。

而且据前盟友所说,杨永信团队会给网瘾少年伪造精神疾病,然后让他们吃精神病的药用以治疗。但是关于这点是否属实还需要考证。

如果果真如此,可能就是现实版的《飞越疯人院》,或者说《飞越疯人院》本身就是现实,所幸这部作品改变了现实。

我采访了三个从网瘾中心出来的少年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痛苦不止在“戒网瘾中心”里,甚至延续到“盟友”后续的生活

另外一位盟友表示在里面非常痛苦,而且不论你是否成年,随时有被抓回去的风险。杨永信团队有专门抓人的组织,叫“

别动队”,只要发现有“盟友”有不利自己的行为,杨永信就会声称该盟友是“再偏”,需要继续治疗。派别动队抓他回去。这个别动队的活动范围是全国。

当然这个行为是有家长支持的,就像我文章里所说的那样,世界上有很多家长的需求是孩子听话,而不是孩子快乐。所以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让孩子听话地走上正轨就可以了。

(这位盟友我已验证身份证,照片等信息,他的身份几乎不可能是假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会放出这些被采访者任何信息的原因。)

我采访了三个从网瘾中心出来的少年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位盟友我已验证身份证,照片等信息,他的身份几乎不可能是假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会放出这些被采访者任何信息的原因。)

如果情况属实,那事情就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要严重多了。因为这已经不是事后问责的问题了,而是救人。没有人会愿意这样一直生活在阴影中,这既不合理,也不合法。无论他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我都认为应该予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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